他正想追问,江从溪口袋的手机响了。
是江母打来的电话,问江从溪有没有找到江一淮。
没办法江一淮只能先行离开,临走前还用水润勾人的眼睛不满地瞪了一眼周越,似乎万千怨言都凝结在这个眼神当中。
周越很是无奈,他也感到奇怪呢。
江一淮转身后周越又下意识看向江从溪,发现这个男人也在盯着他,那双好看的眼睛没什么波澜,静得令他发毛,每一处被他目光扫过的地方都像是被毒蛇的蛇信子舔过一般,让他深感不适。
江从溪很快就收回眼神,朝他善意微笑点了点头告别,跟着江一淮离开了长廊。
脱离了不知名的压迫感,周越松了一口气,感觉自己这段时间被时倾带来的恐惧支配得整个人都有些神经质了,看谁都不像好人……
他叹了一口气往注射室走,将方才发生得一切抛之脑后,心里全想着怎么和沈愿解释。
可他显然是想多了,沈愿压根不理他。
找到沈愿时药水已经见底,扎着针的手原本白润得如同一块美玉,可现下手背青肿一大片,看着十分瘆人。
周越惊呼了一声,想要去叫护士。
可沈愿快他一步,撕开胶布自己拔了针管。
“你……”
周越被他自虐似的操作看得目瞪口呆,都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了。
沈愿面无表情,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身,甚至没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。
周越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,跟在他身后劝说,“手怎么肿成这样,去找护士处理一下吧。”
“我自己就是学医的,找什么护士?”
沈愿终于肯对他说话了,虽然语气并不好。
周越也是这时才知道他居然是医学生,那他为什么会晕针呢?晕针能做医生吗?奇奇怪怪的想法浮现在他脑中。
但他还没蠢到这种时候问这些问题,他软了语气想要解释:“我、我刚才肚子疼,所以……”
沈愿停下脚步,冷着脸转头望向他,似乎也想听个所以然出来。
周越被他看得心虚,因为肚子疼在厕所待了一个多小时,说出来不太能让人相信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