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幼窈应了一声好,便又交代道:“三小姐病重至此,胡御医交代了,要静心以储血养气,切忌思虑,从今儿起,便封了嫏还院的院门,府里的事便也不必告之三小姐,让三小姐安心养着身子。”

    这是变相禁足!

    还是无期限的禁足!

    何时解封,全凭虞幼窈的一张嘴。

    虞兼葭再也听不下去了,踉跄着脚步和婆子一起进了屋,便再也忍不住猛咳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连忙拿了帕子掩住嘴。

    两个婆子也确实眼疾手快,一个赶忙扶着她上了床,另一个已经端了温水过来。

    虞兼葭勉强忍住了咳意,拿下了捂嘴的帕子,顿时帕子上悚目惊心的红,刺眼得叫人眼晕得很。

    她咳血了!

    两个婆子也是吓了一跳,一个连忙服侍虞兼葭喝水,另一个脚下跑得飞起,去寻了大小姐,禀报了这事。

    虞幼窈也有些意外,没想到虞兼葭竟然咳血了,连忙道:“胡御医的马车,这会儿大约刚出府,赶紧把人追回来,再给三妹妹诊一诊。”

    婆子连忙往外跑。

    虞幼窈没往虞兼葭屋里凑,坐在花厅里等了约一柱香,胡御医去而复返。

    虞幼窈连忙说明了原由:“有劳胡御医来回跑,还请见谅。”

    胡御医摇头:“医者仁心,三小姐身体出了变故,理当如此,老夫便再诊治一回,也能更妥当一些。”

    说完了,就随着虞幼窈一道进了屋。

    虞兼葭靠在床上,幔帐也没有放下来。

    大约是咳了血,她脸色不像以往苍白,而白中透了黄,隐带了枯槁之色,仿佛这一口血,将她的精气神全吐完了。

    大约片刻,胡御医道:“三小姐这是心思郁结,於血积于脏内,又急火攻心,才咳了血,老夫再开一副药,与之前三副药一道用了,只要往后好好养着,便也没事。”

    虞兼葭松了一口气,便有些疲惫地闭上了双眼,瘦弱的身段儿,曲绻在床榻上,竟是十分可怜的样子。

    虞幼窈交代两个婆子仔细照顾虞兼葭,便带着胡御医去了外间。

    没等她问,胡御医就道:“三小姐咳了血,便也伤了元气,如此一来,从前精心调养了数年的成果,便是半分不存了,往后发一次病,身体便损上一分,若能仔细养着,倒也能养个七成好,想要彻底恢复,是不可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