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色不早了,还请圣上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辛娆望着他眼睛里的红血丝,淡淡地下了逐客令。

    知道他是个勤勉的好皇帝,每日起早睡晚,一心扑在政事上,肯定特别累。

    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,她又不心疼。

    “朕累了,你这离宫又偏僻,再回养心殿怕不是要天明了。”他倒还有心思说笑,“留下来陪陪你们吧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便招呼辛娆身边的宫女:“去,给朕收拾出房间来。”

    “嗳。”松酒福了福身子,满怀欣喜地去了。虽然皇上嘴上那么说,可明眼人都知道其实是为着李常在才留下来的。

    呸呸呸,什么李常在,现在娘子是李贵人了,身份大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辛娆把自己的寝殿让给了玺沅和娴妃,去了偏殿睡。偏殿平时不住人,火也是才生上的,比正殿还要冷些。

    身后的男子倒是没有半分嫌弃的意思,踱着步子左看看,右瞅瞅,这里如此清冷,和他去过的所有寝宫都不同。

    辛娆自顾自铺着床,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
    尊贵的皇上,向来是前呼后拥的,当然没有睡过这么破旧的屋子。可她就是要给他新鲜感,她要和所有人都不一样。为此,她还特意嘱咐松酒只要清扫干净即可,不必多加收拾,甚至被子也是薄薄一层。

    她们平常怎么睡的,他也要怎么睡,绝不搞特殊。

    她要做影响他心情的那个人,继而掌控他的情绪,扰乱他的思维,成为他一切情绪起伏的来源。

    然后,她就可以尽情地将他收入囊中,细细把玩,看着他一点点沉沦,求而不得,陷入无尽我自我怀疑和挣扎。

    就像他上辈子对她做的那样。

    很难,但是她必须要做到。李封炎并非沉溺情爱之人,更为这场游戏增添了难度和乐趣。

    睡在床上,寒意入体,两人不得不紧紧拥在一起。陌生的身体玲珑有致,软软地抱着他,发丝间淡淡的清香似有若无,李封炎只觉得下腹一阵火热,难以自控。

    若是经常宠幸的妃嫔,他倒不会多么惦记,反正有的是机会;若是从未宠幸过的,他也能克制住,可这李贵人是他召幸过的,两人已有肌肤之亲,却因为太久没有睡到一起,而忘了个中滋味。

    这感觉可不好受。

    低头看着她如同小猫一般乖巧地躲在自己怀里,乌发红唇,露出来的一点脖颈和锁骨也是肌理细腻,骨肉均匀。

    偏偏怀中之人似乎还没感觉到危险,睡梦中冷得发抖,硬要往他身上凑。

    几次想叫醒她,却又有些不忍。上次她身体有恙,也就算了;今天她救了玺沅,体力本就耗尽,如若他再提出要求,显得不近人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