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呦呦呦,我好怕啊。”付楼佯装搓了搓胳膊,转而瞬间变脸,恶狠狠地上前反手揪住了昌涯的头发,拿手指着他威胁道,“你再用这种幽魂般的眼神瞪着我,小心爷废了它。”说完,毫不客气地便拖着他往前方的破屋里去。

    后面的男孩们发出了讥笑声,吆喝着跟上了他们老大。

    昌涯只得两手护住被揪头发的发根,被付楼拖得脚在地上胡乱打滑倒退了好几步。好在破屋也就几步路的距离,到了后付楼直接反手往前一甩,昌涯被甩得侧倒在地,手掌无可避免地跟着在身侧与沙石地面摩擦了一截才堪堪撑住。

    付楼上前拿脚踢了踢昌涯,讥嘲道:“快起来,别给爷在地上装死。”

    昌涯倒地时呛了一阵尘土,肚子底下硌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,他现在手痛都顾不上了,只感到一阵反胃感涌了上来,连连干呕了几声,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。

    付楼嫌弃地连连退了几步,生怕沾染上什么污秽之物,倒胃地朝旁“呸”了好几口。这时,其他男孩们也到了,看着昌涯的惨样,他们眼里发着兴奋的光。

    其中一个男孩已经按捺不住了,急迫道:“楼爷,怎么玩?”

    别的男孩跟着附和:“是啊,楼爷,你说玩什么我们就玩什么。”

    付楼原想先踹一个小弟上去和小怪物接触,但看他也只是干呕,没吐出什么来,心里的嫌恶感便淡了几分,说到底,他是老大,这“马”怎么地也不能骑别人骑过的啊。

    他拿手一指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的昌涯,昂首鼻孔朝天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。

    “小爷我今儿个就骑这匹马。”

    “好嘞。”底下的小弟个个都是人精,可会看脸色了,不用付楼主动吩咐,一个个便扑向了昌涯拉扯着他双手前撑,跪在了地上,强迫着他摆出了马的姿势,就等着大哥上马。

    昌涯心里特别屈辱,不顾手伤,挣扎扭动着想挣脱桎梏。

    “你们放开我,放开……”情急之下,甚至扭头一口咬在按住他肩膀一男孩裸露出来的小臂上。他这一下劲道也不小,迫得那人当下就松开了手,痛呼了声,嘴里骂骂咧咧反手猛得甩了他一巴掌。昌涯被这一巴掌的劲道扇得松开了嘴,被扇的部分火烧般疼了起来,牙齿不小心磕到了舌尖,一股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。

    “狗娘养的,敢咬老子。”被咬的男孩气急,还欲再教训昌涯好出了这口气。

    固定着昌涯手臂的男孩横了他眼,没好气道:“你得了吧,别把人整死了,坏了老大的兴致。”

    此时昌涯双手双脚,身子都被几个男孩按住,跪伏于地,束好的头发早已在付楼的揪扯过程中散乱,胡乱地垂于脸侧,像个疯子一样,被打的半边脸颊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,红的吓人,衣裳自是不用说,几次摔倒在地,早就脏乱得不成样子。

    付楼看到了这出闹剧,但没理,只是嫌恶地蹙起了眉,生怕昌涯要是吐血的话会脏了他的袍角。

    被咬的小弟被同伴提醒,又见老大这幅表情,也就识趣地没再闹事了,恶狠狠地瞪了昌涯一眼,重新箍住了他的肩,不让他动弹。

    昌涯只感到背部一沉,腰都快要塌陷下去,要不是几人把住他,他真要趴地上去。付楼长得比同龄人要高,又壮实得多,少说也有一百四十斤上下,跨坐在昌涯背上,简直像座小山一样,只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付楼骨子里的劣根性使得他以此当乐趣折辱昌涯,他没有成年人的九曲回肠,恰恰没有丝毫顾虑,把人当马骑着耍乐是他能想到的最直白又最得趣的手段了。平白地承受一巴掌比冷不丁被绊一跤所受的痛感要更鲜明直接。

    付楼的兴致越发高涨,以脚蹬地,嘴里吆喝着“驾,驾”想让昌涯爬着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