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”虞苏漾歪着头，声音甜腻腻的。她看向江珩的眼里有迷茫和不加掩饰的依赖。
这样的眼神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虞苏漾身上的。她的眼神永远都坚定，更是从来不屑于依赖他人。即便是需要与江珩互相依托后背，她也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。
江珩放开了她的手。
虞苏漾甜甜地对他笑着，撒娇道，“你就站在此地不要动哦。”
摄于道祖的威压，东海龙王和他的左臂右膀一前一后站在了道祖身侧约八丈左右。
拖曳着凤尾裙摆的虞苏漾捻起中指摆了个起手式。她只会一种舞，那便是万剑宗的祭祀剑舞。
万剑宗有自己的凡人辖地，但不插手其中的朝代更迭。历朝历代凡是开国，必定会请万剑宗神女跳祭祀神舞昭告天下。
虞苏漾少年时嫌修炼无聊，也曾敷衍学过此舞，以图溜去凡间游玩。现在倒是又排上了用场。
流萤剑出，虞苏漾飞身而起，一脚踢在东海龙王胸口。东海龙王眼底怒意升起，虞苏漾却回了他一个褒扬的眼神，‘干得不错，好好当一个称职的柱子哦。’
原本这舞是鼓面舞。祭台四周皆被大鼓包围，而舞者需以足尖在鼓面上跃动，翩跹。悠扬的鼓声和萧肃的剑舞融为一体，才配得上为国祈福，天命神授的用意。
现在，坏心眼的虞苏漾将东海龙王等人当做鼓面，脚脚狠厉不留情。尤其是给她施法的那人，她看出他心口有伤，于是每每都重击他的心府处。
而且，她特意将江珩放在中心处。跃动翩跹时总要不经意地用长袖拂过他的脸，小手在胸膛处摸一摸。
“叮，五千气运到账。”
虞苏漾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，江珩的脸却越来越沉。眼见着虞苏漾赖在他身上的时候越来越多，正经舞剑却敷衍了事。在她又一次黏住江珩的时候，江珩黑着脸一把将她从身上拉下，“够了。”
虞苏漾见好就收，反正已经零零散散赚了一万多气运，这几天亏空的都给她补回来了。
东海龙王强压怒意地一扫长袍，单膝跪下，抱拳道，“道祖，舞也跳完了。”他紧抿着唇，咽下喉头的哽咽之意，终归是折了骄傲，低下头，“望道祖宽宏吾儿。”
这一场闹剧持续到现在，东海龙王衣袍上全是黑乎乎的脚印，颜面扫地。
江珩俯视着垂首臣服的东海领主，玄绸遮挡了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。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，“如你所愿。”
东海龙王大喜地抬头，一时之间老泪纵横，“谢道祖。”
江珩微微抬手，斩魔剑自王座旁飞至他手边，寒光一闪，“希望你不要后悔。”
“臣一定看管好那孽子，绝不让他酿下祸事。”
江珩面色淡漠地持剑而出，路过他时只轻飘飘说了一句，“若犯，立诛之。”声音虽轻，却含了万钧杀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