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能吗?”薛凌忍不住嘀咕:“庙会不都是人山人海吗?你让我坐在车里看人群的后背和后脑勺啊?”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程天源解释:“我认识一个地方,地势比较高,吉普车能开上去,到时居高临下看,能看很远的。”

    “行!”薛凌一听就放心了,低声:“最近闷在家里,我都快闷坏了。”

    “咋能睁眼说瞎话呢?”薛妈妈笑骂:“你天天往外头钻,我们过来这些天,你哪一天待家里闷的?我怎么没发现。”

    薛凌抿嘴偷笑。

    程天源宠溺睨她一眼,低声:“妈,甭管她。她就是一个坐不住的,半天在家待着,她就会觉得烦闷。”

    知女莫若母,薛妈妈自然是最了解的,“她什么德行,我是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薛凌连忙转了话题,道:“那大家先准备准备,一会儿出门!”

    “对对对!”刘英道:“我得帮小然然带多两条小裤子,再给他带多个保温瓶喝水。”

    程木海站了起身,解释:“厨房的腊肉得拿出去晾着。对了,昨天晚上吃剩的那些肉,也得放在通风处,别在厨房里头闷坏了。咱们估计得傍晚才能回到家。”

    薛爸爸和妈妈连忙走过去帮忙。

    薛凌怕冷,带多一件外套,也给儿子带上一张外婆买来的小毛毯。

    “小家伙如果睡着,到时可以盖上。”

    程天源则带了好一些零嘴,有瓜子有花生,还有一两盒饼干,甚至还有糖果,还有好几盒烟。

    薛凌忍不住问:“你还要回程家村啊?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程天源解释:“应该没什么时间。不过路上肯定会遇到很多同乡,到时打打招呼,送一点儿烟和糖,也不会太失礼。”

    这时,程木海碰巧刚从厨房走出来,听到他在说这个,恍然想起什么。

    “阿源,我有一件事差点儿忘了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程天源侧过身去,问:“什么事?村里的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程木海的脸色有些不怎么好,低声:“前几天听阿昌说,彪婶本来已经从精神病院回来,住回他们原来的那个房子,可不知怎么了,也许是待在家里太触景伤情,她前一段日子又疯了,每一个经过他们家门口的人都被她打了。村长跟族里的老人家商量后,将她给抓了,又送回那个精神病院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程天源剑眉微蹙,低声:“她家只剩她一个,确实挺可怜的。”

    程木海叹气低声:“村长说,她在那个医院的费用不低,偶尔一个月得要一百块,甚至更多。村民们派了一次又一次,总不能让他们继续再捐下去。所以,村长跟我们这一族的长辈商量后,打算将他们家的鱼塘都给卖了,把这些钱给她治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