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陆海洋第三次以咳嗽打断两人愉快的谈话时,季繁星嚯地转过头看着他,微蹙着眉,神色很是不耐。

    那眼神如果翻译语言,就是:不是来送衣服?我已经勉为其难地穿了,你怎么还杵在这儿?该干嘛干嘛去!

    陆海洋咬了咬牙,太阳穴突突地一阵跳。

    艹!真是要被她气死了!

    面上却仍维持着淡定,不疾不徐道:“咳,我本来是想给你送个衣服就走的,可你没说从国外回来的人是宋羡,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,跟你一块儿叙叙旧,这顿我请,就当给宋羡接风洗尘。”

    语气挺自然,也挺温和,落在宋羡脸上的目光却很冷淡,丝毫没看出任何想一起叙旧的意思,倒是巴不得他能立刻原地消失。

    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陆海洋始终搭在季繁星身后宣示主权的胳膊,宋羡尽量憋着笑。

    跟他一个有媳妇儿的人争风吃醋?

    噗——

    “那就谢了,陆学长。”

    季繁星撇撇嘴,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,悠闲地听着陆海洋阴阳怪气地跟人“叙旧”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在国外定居了,怎么突然又决定回来发展了?”

    “都是江城长大的人,还是故乡有归属感,再说……”宋羡顿了下,往门口扫了眼,瞥见廊灯下某道偷偷摸摸的影子,笑道:“这里有个我放不下的人。”

    季繁星恰背对着门口,从陆海洋的角度看过去,那不加掩饰的深情目光分明就是在看着她。

    当着他的面儿觊觎他的人,是当他死的?

    陆海洋一双黑眸危险地眯起,扣在季繁星椅背上的手指不停地收紧,直至摩擦出了细微的咯吱声。

    听得季繁星头皮一麻,皱着眉反射性前倾身体,下意识的动作,却让身侧之人的脸色一沉到底。

    看着她写满不高兴的侧脸,陆海洋腮帮子鼓了几下,一时之间脑门儿青筋被激得直蹦,嫌弃他了还?

    许久,他抬眼死死地盯着宋羡,一字一句道:“注定不属于你的就别惦记了。”

    再念念不忘,老子养大的人,她也只能是老子的!

    那声音淬着冰,然而却没有起到任何震慑人的效果,无法掩饰的醋意只能引人发笑,尤其是看见季繁星不停抖抽搐的嘴角时。

    宋羡活动了下下巴,全力把笑憋回去,清了清嗓子严肃道:“那不行,已经惦记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