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花辞树闻言一怔,随即垂下头去,眼里的光芒瞬间就黯然了不少,顾嘉辉徐徐:
“我很高兴你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我,可是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。”
“……果然师兄还是觉得我不够好吗?”
花辞树说着,神情一黯,但是他突然却又觉得对方说的没错,像是他这样的怪胎,一起受罚也就不说了,甚至就连待在他身边都有可能会受到自己的伤害,又怎么能够奢求别人的喜欢?花辞树有些自嘲地想道。
顾嘉辉却摇摇头,并且伸手摸了摸花辞树的头顶,因为还没有加冠束发,所以少年的头发仍是半披着的,摸起来就像是柔软的草坪一般,毛茸茸的,又有些扎手。
“我不是不想答应,而是你现在还年纪尚小,你前几天才刚刚成年,甚至还没有加冠,我担心你可能今天是这样的心思,但是可能过一段时也许就不是了。”
“我现在先不答应你不是因为不信任你,正好相反,如果我现在草率地答应了你,才是我身为师兄的不负责任。”
“毕竟结为道侣并不是一件简单而轻巧的事情,所以我想再过一段时间,等你考虑清楚了再和我说。”
少年心性总是难以长久的,万一到时候是他耽误了对方,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。
虽然……顾嘉辉知道他的这种想法有些并不正确,但是刚刚听到了花辞树的这番话,他的心里就像是小树苗抽枝发芽一般,随之生出了小小的欢喜。
见顾嘉辉虽然嘴上的话说得决绝,但神色却是缓和,花辞树试探着问道:
“所以说师兄并没有回绝我?”
顾嘉辉:“?”怎么感觉好像抓错了重点……
见顾嘉辉并没有出言反驳,花辞树的眼睛又重新蓦地一亮。
顾嘉辉突然觉得,对方虽然看起来年少老成,但是有的时候还是就像是小孩子一样,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开心,也会因为一点小事而黯然神伤。
因为感觉虽然总觉得对方的逻辑好像哪里有点问题,但是却又说不出,顾嘉辉便斟酌着道:
“似乎好像,也可以这么说……?”
顾嘉辉的言辞并不确定,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能完全确认他话中的含义,但花辞树却显得很高兴。
“那我会好好追求师兄的,直到师兄觉得我已经长大,可以独当一面,愿意和我成为道侣为止。”
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后,花辞树便转身告辞离开,而在他离开的时候,顾嘉辉发现花辞树兴高采烈着,就像是得到了心仪玩具的小孩子一样,看起来格外开心。
而看着花辞树好不容易恢复了同龄人应有的朝气,看着花辞树夜色中离开的背影,顾嘉辉也不由得跟着笑了。
翌日,天光破晓时,顾嘉辉便已经与花辞树准备的动身前往极寒之地。